什么金枝玉叶吗？”
顾之洲闻言走过来，带着气把围裙往我怀里一扔。
“你非不向大嫂道歉的话，去给大嫂和子铭做顿饭当作赔罪，我就让你回来。”
“我给你台阶下了，你不要给脸不要脸。”
家里明明有阿姨，却非要让我做饭。
不为别的，只为折磨我，拿我为乔雨菲出气。
婆婆见我不动，也发话:
“没听见吗，快点去，记得给我大孙子做他爱吃的糖醋排骨。”
“今天这顿饭你要是不做，就别想踏进我们家的门。”
我低头系上围裙走进厨房。
顾之洲，我最后再为你做一件事。
等我拿到妞妞的东西，我不会再踏进来一步。
我一手按着坠痛的肚子，一手翻动着锅铲。
他们一家人却在客厅里其乐融融。
顾之洲满心满眼都是乔雨菲母子，没有往我这里看一眼。
等我准备将菜出锅时，乔雨菲突然闯进厨房。
“林悦，你也知道，当初之洲娶你只是为了能名正言顺地照顾我们母子。”
“你已经不能再生育了，以后顾家的一切都是子铭的。”
“我劝你主动离开，不要占着我们子铭的家产。”
我冷冷地看着她。
“现在是你们的又怎么样？通过肮脏手段得来的东，总有一天会以同样的方式失去。”
“骗走妞妞的角膜，当心被反噬。”
“你……”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我会反驳，她被气得说不出话。
这时顾之洲拉着顾子铭进来了。
“怎么这么久还没做好！”
听到动静，乔雨菲端起锅把滚烫的菜倒在自己身上，捂着手臂哼哼起来。
“嫂子！”
顾之洲冲过来推开我。
我的腰撞在柜子上，痛得我瞬间蹲在地上。
“你真是个疯女人！你给我收拾东西滚出去！”
说罢他紧张地抱起大嫂冲出家门，去了医院。
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门，家里瞬间冷清下来。
我不舍地看着家里的各个角落，都有着和妞妞幸福的记忆。
拿起妞妞的小衣服玩具，上面还残留着婴孩的奶香味。
我的小天使，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三年，也只留下一小箱东西。
这时顾之洲给我发来消息。
“幸亏大嫂
在一次家庭聚会中，三岁的女儿妞妞不慎坠楼。
顾之洲疯了一般将她送往最好的医院。
动用各种关系，请最好的医生救回我们的女儿。
然而妞妞还是永远地闭上了眼睛。
我悲痛得晕倒在地，下身一片温热。
顾之洲心急如焚地将我抱上病床，求我不要有事，说他会永远陪着我。
等我醒来时却听到顾之洲与院长的对话。
“顾总，妞妞的角膜已经成功移植给子铭了。但是她还有呼吸，真的不救她了吗？”
顾子铭是顾之洲大哥的儿子。
前几年父子二人遇到车祸，大哥不幸离世，顾子铭也伤到眼睛失明了。
“还有夫人肚子里这个两个月的孩子真的要马上拿掉吗？”
“还要摘除子宫，我怕夫人醒来会承受不住。”
顾之洲冷冷地呵斥院长:
“你只需要做好你分内的事情，不该管的事别管。”
“今天的事要是让林悦听到一丝风声，你这个院长就别想做了。”
“大哥去世时让我照顾好大嫂他们母子，我不能让任何人威胁子铭在顾家的地位。”
“至于林悦，只要她不生下我的孩子，我会用余生的荣华富贵来弥补她。”
麻药的作用让我无法动弹，我只能任由泪水浸湿枕头。
原来大嫂母子才是他真正在乎的人。
我只是他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照顾他们母子，娶来的工具人。
随着冰凉的手术钳进入我的身体，我对顾之洲的最后一丝执念也被捣得稀碎。
顾之洲，我不想再当你们感情的牺牲品了。
......
1
等我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。
顾之洲紧紧握着我的手，痛心疾首地告诉我这个我早已知道的噩耗。
“林悦，妞妞昨天永远地离开了我们。”
“但是，她的离世是个意外，你不要自责。”
我双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，只能任泪水无声地流淌。
顾之洲温柔地替我拭去泪水。
“你是一个合格的母亲，妞妞这辈子有你这个好妈妈是她的福气，也算没白来这世上一遭。”
看着他虚伪的面孔，我不忍地扭过头去。
但是，妞妞这辈子有你这个残忍的父亲，是她最大的不幸。
我可怜的妞妞，
没什么大碍，否则我跟你没完。”
“妞妞的房间反正也空着，你去叫人收拾出来腾给子铭住。”
我拉黑了他的账号，留下一份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，决然地离开了家。

希望你下辈子能投生去一个爸爸妈妈都爱你的家庭。
“你已经怀孕两个月了，但是因为悲痛过度流产大出血，子宫也没保住。”
“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。有没有孩子我不在乎，我只在乎你一个人。”
是只在乎大嫂和顾子铭吧。
我已经心痛到麻木，内心只觉得讽刺。
顾子铭觉得我情绪好像比较稳定，急着试探我:
“林悦，妞妞已经离开了，子铭又正好需要一对眼角膜。”
“不如我们把妞妞的眼角膜捐给子铭，这样也算是对妞妞生命的一种延续。”
“你……能同意吗？”
顾之洲看似寻求我的意见，话语中却带着一种不容质疑的威压。
可是移植手术都已经结束了，我同不同意又有什么意义呢？
顾之洲用力摇了摇我的肩膀，我才猛地回过神来。
“我同意，都听你的，老公。”
“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！”
顾之洲忍不住提高音量，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，尴尬地咳嗽一声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虽然有护工照看，他还是会抽空来亲自照顾我，帮我仔细清理伤口。
谁看到都要夸一句好丈夫。
只有我知道他藏在虚伪外表下的冷漠和自私。
当年顾之洲和大哥同时爱上了大嫂乔雨菲，可是大嫂却在他们之间选择了大哥，也是那时指定的顾家继承人。
四年前，大哥因意外去世，留下大嫂和顾子铭这对孤儿寡母。
死前，大哥交代顾之洲，要把顾子铭当做亲生儿子照顾。
大嫂也向他哭诉说后悔了，当时本想嫁给他，是被长辈逼迫才嫁给了大哥。
顾之洲自然对大嫂母子尽心尽力，甚至想娶大嫂回家。
但是迫于舆论的压力，只能转身娶了我这个狂热的追求者作为掩饰。
我对这一切都知情，但我总以为自己能让顾之洲日久生情，捂热他那颗冰冷的心。
顾之洲婚后对我还算不错，让我产生了被爱的错觉。
没想到我一直都只是顾之洲和乔雨菲爱情的牺牲品罢了。
晚上陪床时，趁着顾之洲熟睡，我打开了他的手机。
毫无悬念，密码是顾子铭的生日。
打开他和大嫂的聊天框，只有寥寥几条日常消息，并
铭见我推他母亲，冲到我的床前锤我的肚子。
“坏女人坏女人，让你打我妈，活该你女儿死掉！”
“要不是妈妈让我过来磕头，我才不理你！”
十岁的小男孩已经很有力气，我吃痛推开他。
他瞬间倒在地上打滚。
顾之洲见状忙护住母子二人，仿佛躺在病床上的我是什么凶神恶煞。
他恶狠狠地瞪着我:
“亏大嫂还有心过来道谢，没想到你这么疯，把气撒在别人身上。”
“不就是死了女儿吗，是什么天大的事，要大家都顺着你！”
不就是死了女儿？这种话竟然会从我的丈夫、妞妞的爸爸嘴里说出来。
只因为他不爱我，所以更不爱我的女儿。
我紧紧地抓着被角，身下的床单已经被鲜红色洇透。
顾之洲却看都不看，拉着乔雨菲母子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“在你向大嫂道歉之前，我是不会再来看你的。”
原定于一周之后前往国外的计划，因为我身体状况恶化又推迟了一个月。
一个月后我终于能出院，回到家里收拾妞妞的遗物。
关于这个家其他的一切我都不在意了。
但是妞妞的东西，我还想带走留个念想。
因为没有向大嫂服软，出院这天没有一个人来接我。
我独自回到家，一推开门就看到大嫂母子坐在我家的沙发上。
4
顾之洲亲自在厨房给顾子铭炖汤，婆婆在给顾子铭喂切好的水果。
大嫂则穿着睡裙在敷面膜，俨然已经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。
我满心厌恶，但最后还是紧咬嘴唇走了进去。
见我回来，顾之洲只瞥了一眼就装作没看见，继续炖汤。
婆婆则是把水果叉一扔，端起手臂。
“还知道回来！妞妞那丫头片子福薄，死了也就死了。”
“我大孙子眼睛复明这么大的喜事，你在这里摆臭脸给谁看，真是晦气死了。”
乔雨菲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笑，轻声劝她:
“妈，小悦她刚流产，脸色差是正常的，肯定不是对你摆臭脸啦。”
听到流产，婆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我还没骂她呢！连个孩子都保不住，还敢在医院住那么久浪费钱，真是赔钱货！”
“以为自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