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来科技小说 其他类型 你爱小绿茶,我提离婚你急什么全局
你爱小绿茶,我提离婚你急什么全局 连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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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西子

    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应淮小枝的其他类型小说《你爱小绿茶,我提离婚你急什么全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乔西子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后面一连几天,陆应淮都没有再过来。倒是宋晚晚的微博又更新了不少照片。她是网上有名的舞蹈博主,粉丝几十万,经常在互联网分享日常生活。比如今天,宋晚晚又发了几张医院的恢复照。腰伤快好啦,正在积极练功中~有没有人想看我跳《采薇》呀?照片上的宋晚晚穿着病号服,正扶着男人的手臂,努力地练腿。男人只出镜了半边背影,露出来的手指修长,肤色也漂亮,还戴着一枚情侣戒。评论区粉丝炸开了锅——姐夫什么时候露脸,看手就好帅!!听说博主跟男朋友是青梅竹马,校园长跑好几年,看到戒指了,是不是要结婚啦?能不能抽几个粉丝去参加婚礼??般配般配,我要吃喜糖!......宋晚晚一条都没回复。她不承认,也不反驳,就这么放任粉丝猜测两人的关系。说白了,就是默认。我冷笑片刻...

章节试读

后面一连几天,陆应淮都没有再过来。
倒是宋晚晚的微博又更新了不少照片。
她是网上有名的舞蹈博主,粉丝几十万,经常在互联网分享日常生活。
比如今天,宋晚晚又发了几张医院的恢复照。
腰伤快好啦,正在积极练功中~有没有人想看我跳《采薇》呀?
照片上的宋晚晚穿着病号服,正扶着男人的手臂,努力地练腿。
男人只出镜了半边背影,露出来的手指修长,肤色也漂亮,还戴着一枚情侣戒。
评论区粉丝炸开了锅——
姐夫什么时候露脸,看手就好帅!!
听说博主跟男朋友是青梅竹马,校园长跑好几年,看到戒指了,是不是要结婚啦?能不能抽几个粉丝去参加婚礼??
般配般配,我要吃喜糖!
......
宋晚晚一条都没回复。
她不承认,也不反驳,就这么放任粉丝猜测两人的关系。
说白了,就是默认。
我冷笑片刻,刚关掉屏幕。
医院的叫号系统响起——请C089号到1号门诊室问诊。
我连忙拿着资料走了进去。
医生翻了几面后,点点头:“孕酮涨了不少,已经在正常范围内了,等下我再给你做个B超,你先让你老公拿单子去开药。”
我愣了一秒,“今天我一个人来的。”
医生皱眉,本想再问两句,结果无意瞥见了资料单上的“未婚”两个字。
这年头,未婚先孕的傻姑娘们太多。
医生委婉地提醒,“找男人还是要找个靠谱的,孕早期的检查都没空过来的,还是要再斟酌一下。”
我勉强扯唇。
陆应淮此时此刻,说不准也在医院陪女人呢。
等做完检查后,已经是傍晚,周言礼发了条微信,问我是不是在医院做检查。
我异常惊讶,刚准备回复消息。
便看到周言礼正站在医院外,他穿着大衣,朝我招了招手,“晴好。”
我连忙走了出去,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周言礼拉开车门,“刚下班,想到今天是你复诊的日子,顺路过来碰碰运气,没想到直接撞见了。”
男人扶着车门,看向我。
这是不容拒绝的意思。
我只好捏着孕检的资料,坐了上去。
周言礼开车很稳,闲聊道:“明天六点的酒席,我提前半小时过来接你,可以吗?”
“不用,我家离酒楼很近,走过去就到了。”
周言礼也并未逼迫。
他很淡,从一开始接近我的时候,就很淡。
男女关系,有时候就是靠一种朦胧的主动,来促进荷尔蒙的激发。
如果我只有二十岁,我一定会被这种欲擒故纵的绅士风度所折服。
可此时此刻。
我垂眸,摸着怀里的小枝,内心异常平静。
等到了小区门口,跟周言礼分别后。
我刚走出电梯,便看见楼梯口烟雾缭绕,家门口竟站着一个男人。
陆应淮看见是我,掐灭烟,“又是他送你回来的?”
我拧眉,刚准备输入密码。
陆应淮却突然扯住我的手,冷声道:“你跟他这段时间天天见面?”
我立即抬眸,质问道:“你又跟踪我?”
“跟踪你?”
陆应淮眼底划过一丝戏谑,“晴好,你知道周言礼作为一个正常男性,是怎么看你的吗?”
我挣扎着,不耐道:“放开!”
“说不定每一个夜晚,他都在幻想我的女人。”
那瞬间,我猛地抬起手,狠狠地甩了过去——
清脆的巴掌声响起!
明亮的楼道里,陆应淮瞳孔漆黑,一动不动地盯着我,气息危险。
可我却一丁点都不后悔,也不害怕。
这一巴掌,当初在小枝葬礼上,我就应该给他!
用力推开男人后,我立刻回到家,下意识走到窗前,盯着楼下的男人。
陆应淮夹着猩红的烟头,伸手擦了下唇角,然后抬头,不动声色地看着我这层楼的窗户。
我迅速拉上窗帘,心跳不断加速,连手指都发麻。
没事的......
只要能出国,再顺利生下小枝。
我好好把她抚养长大,一切就很完美,非常完美,上辈子所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!
然而第二天,我赶到酒席的时候,竟意外见到了宋晚晚。
她坐在陆应淮身边,两人郎才女貌,极其登对。
张教授还没到场,这酒席更像是一场小型同学会。
有人举杯调侃:“晚晚,好久没见了,今天还是借张教授大寿的喜事,才能见见你这位高中校花啊!”
宋晚晚脸微微红,“还是得感谢陆师兄牵线搭桥,帮我联系到了张教授。”
“啧啧,应淮,跟宋校花单独联系,竟然不告诉我们,该罚该罚!”
好事者倒了满满一杯酒,塞到了陆应淮跟前。
“就是,谁不知道应淮跟晚晚天生一对?应淮,你老实说,这次晚晚回国,你是不是要给个说法?”
陆应淮淡淡地笑:“都是过去的事了。”
他目光从我身上掠过,并未停留。
紧接着,男人将那杯酒一口闷下。
我垂着眼,拉开离他最远的座位,像是什么都没听到那样。
参加这次酒席的,基本都是陆应淮的同届研究生朋友。
他们自然认识宋晚晚,毕竟陆应淮在朋友圈高调官宣过,宋晚晚又一向性格张扬,高中就参选了校花评比活动。
至于后来,两人临近毕业时分手。
陆应淮便再也没发过朋友圈。
至于我的存在,知道的人更是寥寥无几。
看吧,一个男人爱不爱你,连猜都不用猜,光看朋友圈都能知晓。
我扯唇,脸颊滚烫。
倒不是觉得难堪,只是觉得自己很像个跳梁小丑。
尤其是坐在宋晚晚对面,更显得可笑。
到后来,轮流跟张教授敬酒的时候,周言礼特意将我面前的杯子换掉。
男人附耳,低声道:“是白开水。”
我感激地朝着周言礼笑笑。
不知道是不是周围烟味太重,小枝在肚子里闹腾很久。
我频繁去了几趟卫生间,到最后只能吐出来酸水,蹲在卫生间门口缓了半天。
周言礼却不知何时离席走了过来。
他端着杯热牛奶,“晴好,先喝这个暖胃。”
我双手接过,压在冰凉的小腹上,“喝不下,头有些晕,言礼,今天我在张教授面前表现的太差了......是不是搞砸了?”
“不会。”
周言礼抿唇,“张教授今天高兴,不会注意那些细节。这里人多,我们先去安全楼梯避一避。”
我垂着眼,双腿发软地走进楼梯间。
正准备松口气时,漆黑的楼道里,竟突然传来聊天声——
“应淮,当年你跟宋晚晚分手后,状态奇差无比。怎么现在宋晚晚回国了,你却拒绝人家?明明郎有情妾有意,我真搞不懂,你究竟在想什么?”
我下意识屏住呼吸,垂眸,盯着楼下那颀长的人影。
男人似乎在抽烟,沉思。
过了许久,陆应淮弹着烟灰,声音寡淡:“过日子跟谈恋爱不一样。”
朋友不解:“不都是一男一女么,有什么不一样?”
陆应淮笑容平静,随口道:“恋爱需要激情、新鲜感,但过日子只需要适合就够了,宋晚晚这姑娘,不适合结婚。”
那瞬间,我猛地掐住手心。
掐到骨头都快撑出皮肤,掐到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发抖。
我却突然扯唇,笑了一下。
原来......
上辈子陆应淮答应跟我结婚,仅仅只是因为,我适合过日子,而已。

“滚开!”
我难以掩饰眼底的抗拒,不情愿地偏头。
陆应淮却被我的反应激怒了。
他伸手,用力掐住我的脸,沉声问:“你在想谁?是周言礼,还是其他男人?”
“反正不是你!”
我咬牙,恶狠狠地盯着他。
陆应淮却扯唇,注视着我的瞳孔,竟笑了。
他手上的力度小了一些。
我趁机想要逃开,然而下一秒,男人气压猛地降低,突然咬住了我的唇。
那瞬间,我瞳孔紧缩,想要推开他。
可不知为何,这具身体像是不听使唤一样,竟越亲越软,活像是一滩水......
到最后,我涨红着脸,死死地攥着陆应淮的衣服,连手心都发了汗。
车库里,两个人抵在监控的死角。
我靠着墙,耳根通红,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抗拒,还是在享受。
“晴好。”
我失神地抬起头。
陆应淮伸出手,随意地拨弄我的头发,像是大发慈悲那样,轻嘲道——
几乎是瞬间,我眼底骤然清明。
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,竟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。
多贱呐,苏晴好。
他不过是顺便亲了你一下,你就能软成这样,软成这幅不值钱的样子!
最令人恶心的是——
我明明重生过一次,竟生理上还是对他有欲望。
这种背叛感,令我下意识想吐。
胃部的灼烧感更加强烈,我绷紧身体,捡起掉在地上的教案,头也不回地跑开。
回到家后,我反锁上门,径直冲进卫生间。
冷水浇在脸上,我反复搓着嘴唇,到最后甚至吐了出来。
过了许久,我猛地抬头,盯着镜子里红肿的咬痕,只觉得难堪又绝望。
刚刚他亲上来的瞬间,我清楚的发现——
属于22岁苏晴好的身体,对陆应淮有种无法抵抗的渴望。
毕竟,当年陆应淮失恋时,需求大得厉害。
宋晚晚不告而别那会儿,正好又赶上他论文发布的阶段,每天除了抽烟,就是找我。
烟瘾跟女人,都是他的发泄手段。
每次他只要找我,我不仅要随叫随到,还要随身带套。
最可笑的是,当时的我,并不觉得过分。
我甚至还有些庆幸,以为他对我印象深刻,尽管每一次他都拉上窗帘关灯。
看不见我的脸。
他就能幻想我是宋晚晚。
想到这里,我扯唇冷笑,扶着腰,缓缓躺回床上。
第二天,我戴着厚重的围巾,遮住嘴唇的咬痕,刚下楼便撞见了等候已久的男人。
周言礼穿着大衣,笑得很温和,“晴好。”
我扯了扯围巾,连忙将教案递了过去,“来得及吗,不会影响你工作吧?”
“不会。”
周言礼停顿了一下,又说道:“昨晚的电话里,我听到应淮的声音了,你们没有因为我而产生误会吧?”
提到陆应淮,我眼底骤然变冷。
甚至隐隐透着股厌烦。
“没事,他没对我怎么样。”
周言礼松了口气,刚弯唇,却似乎无意看见了什么,笑容略有些僵硬。
“晴好,你围巾掉地上了。”
我骤然一惊,连忙扯起围巾,才发现围巾太长,竟不知何时拖在了地上。
周言礼却并未提其他的。
他转移话题问:“张教授的酒席,你决定好要参加了吗?”
“参加。”
我语气很坚定,“既然决定要出国,我当然要全力以赴地争取机会。”
周言礼笑容变深,“放心,晴好,我会准备好一切。”
不过令人意外的是,昨晚闹过一通后。
到了傍晚,陆应淮竟照例又过来送饭。
我拦在门口,语气冷漠,“我吃过了,以后也不用送了。”
陆应淮见我不让路,便也站在门口。
他靠着扶手,将保温盒放在地上,然后抽了根烟出来,却并没点燃。
“跟周言礼吃的?”
他嗓音很淡,像是闲聊。
我皱眉,反问道:“那你呢,跟宋晚晚一起吃的?”
陆应淮垂眸,神情变得有些冷,更有些危险。
他掰着烟,手指骨节分明:“听说,你打算跟周言礼一起去参加张教授的酒席?以什么身份?未来女朋友的身份?”
说这句话的时候,陆应淮语气是显而易见的嘲讽。
我皱眉,盯着他嘴唇上一模一样的咬痕,直犯恶心。
“那你呢,陆应淮,每晚送饭给前女友,怎么不干脆在医院打个复合炮呢?”
男人猛地皱眉,烟直接被掰断。
很显然,我这些不尊重宋晚晚的用词,又将他激怒了。
一谈到宋晚晚,陆应淮就很容易失控。
毕竟宋晚晚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,怎么能被我这种不识好歹的毒妇所玷污呢?
我讥讽地笑笑,刚准备关门。
陆应淮却直接伸手,抵住门,问道:“你最近是不是在跟宋晚晚竞争出国名额?”
我猛地抬眼,反问他:“你想干什么?”
陆应淮松开手。
他语气很平静,甚至没什么情绪,“弃权吧,那名额是宋晚晚的。”
我太阳穴猛地一跳——
果然,他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,直接让我退出,方便宋晚晚名正言顺的上位!
“陆应淮,我有时候觉得,你挺会演戏的。”
我歪头讽刺道:“明明不想送饭,却还要为了帮宋晚晚抢名额,风雨无阻地过来劝我,有这个时间,你应该多陪陪宋晚晚啊,万一她又闹自杀怎么办?”
陆应淮抿唇,眼底漠然。
他没开口反驳,只是皱眉,像是觉得我又在发疯求关注。
我莫名滋生了些恶意,轻笑道:“现在看看,你甚至都比不上周言礼,起码我出国的事,他还能帮得上忙。”
“出国?”
陆应淮骤然失笑。
他扔掉烟,语气认真了些:“晴好,你也是天真到可爱,还以为自己能顺利跟他出国。”
男人俯身,影子压在我身上。
“苏晴好,出国的事,你最好想都不要想。”

同是女人,这句话里面的婊气,隔着屏幕我都能闻到。
我翻开宋晚晚的朋友圈,里面十条有九条在故意提陆应淮,剩下的一条,就是发楚楚可怜的自拍,引男人同情。
这种招数,上辈子我见过不少。
我敲着屏幕,一字一句地回复:有影响也不耽误你上赶着当小三啊。
宋晚晚并没有秒回。
前世,我担心陆应淮对她念念不忘,所以一切有关宋晚晚的事情,婚后我都选择沉默。
宋晚晚不是没有暗暗地挑衅过,只是我都一一隐忍。
不过这次,估计宋晚晚也没想到我会戳破她那张纯洁的面具,过了好一会儿,她终于发了条语音过来。
女人声音很理性,还有些急迫。
仿佛我真的误会了她一样。
“苏学妹,你要是多心,我可以让应淮现在回去的,只是我看他很累,才没有打扰。如果你还是不信,我们可以见面聊。”
听完后,我只觉得可笑,直接拉黑屏蔽。
然而第二天,我从实验室出来后,便看到了裹着羊绒披风的宋晚晚。
她弱不禁风地站在楼梯口,连忙叫住我:“苏学妹!”
我抬眸,盯着她那张清冷的脸。
宋晚晚咳嗽了几声,脸色苍白,快步朝我走来,询问道:“学妹,你现在有空吗,我们要不要找地方聊聊?”
“就这里吧,我赶时间。”
我声音极冷。
宋晚晚很漂亮,却不是那种娇俏的漂亮。
她从小习舞,气质很清冷,站在风口就像是一幅国画,仙气飘飘的,特别惹人怜爱。
这样单薄的女人,稍微撒撒娇,男人就很难抵抗住。
怪不得陆应淮念念不忘这么些年。
我扯唇,自嘲般笑笑。
宋晚晚犹豫片刻,终于开口:“学妹,我知道前段时间......我找应淮复合的事情被传开了,但那只是意外,不过是喝多后的玩笑而已,你不要当真,况且......”
女人顿了顿,缓缓道:“我跟应淮自小就认识,如果真有什么,他也不会答应跟你结婚的,不是吗?”
宋晚晚说这些话的时候,语气很轻柔。
有种四两拨千斤的力道。
甚至我都觉得,从前那些充满挑衅的短信,不像是她这种性格能说出来的话。
正当我准备讽刺回去的时候,余光突然瞥见了什么东西闪了一下。
宋晚晚整理着披风,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,尤为刺眼!
那不是我上辈子的婚戒吗?
顿时,我声带像是被堵住了一样,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的手,过了很久,才终于哑声道:“请问......我能看看你的戒指吗?”
“啊,可以的。”
宋晚晚很无辜地取下戒指,递给了我。
我盯着上面独特的镶嵌设计,然后摸到了戒指内侧的一个大写“L”字母。
顿时,我心下轰然一声,尖锐的耳鸣袭来——
上辈子,我刚怀孕不久,陆应淮就被家里逼着结婚。
他情绪并不高涨,对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太关心,每天忙于应酬,一天下来甚至见不了几面。
直到有一天,我在家打扫卫生时,意外摸到了他风衣内侧口袋里,竟藏着一枚戒指。
内侧刻着一个大写“S”,相当明显。
那瞬间,我喜极而泣,立马戴在了手上,却发现大了很多。
可我并未怀疑什么。
而是找来红线,一圈一圈地缠在上面,把原本不属于我的戒指,也牢牢地锁在我的无名指上。
这一戴,就是六年。
期间我问过他,是什么时候买的婚戒?又是什么时候特别想跟我结婚?
陆应淮却情绪稍显冷漠。
那会儿,他靠在床头,漫不经心地看着我的手。
只随口敷衍道:“很早之前。”
我满心欢喜,心头又酸又涨,以为他很早就准备了婚戒。
以为他订婚以来的冷淡与不耐,只是铺垫惊喜前的故作反差。
而直到今天,我才终于明白。
那“S”并不是苏晴好的苏,而是宋晚晚的宋。
“苏学妹,你还好吗?看你脸色有些不对劲......”
宋晚晚蹙眉,紧张地看着我。
我垂眸,眨了眨眼,平静地将戒指还了回去:“好到不能再好了,宋小姐,我等下还有课,先走了。”
说完后,我没有丝毫停留,直接离开了实验楼。
回到家后,已经是傍晚。
我没有开灯,就坐在沙发上,静静地看着电视上播放的国外电影。
直到八点,门外传来敲门声。
我推开门,并未抬头,便躺回了沙发上。
陆应淮放下保温桶,问道:“怎么不开灯,电视也没有声音,能看得懂吗?”
等灯亮后,我抬头,看着陆应淮抽出卫生纸,擦着桌面的油渍,他穿着深灰色的羊绒衫,气质难得变得柔和。
宋晚晚今天穿的羊绒披风,也是灰色的。
他们连穿衣服的品味,都那么相似。
就像是青梅竹马之间,那种不谋而合的默契。
发现这点后,我竟连一丝嫉妒心都消失了,毕竟在宋晚晚面前,我甚至没有一件事情,是值得炫耀的。
谁让我连婚戒,都是偷来的呢?
“陆应淮,你不累吗?”
男人动作微顿,转过身后,微微皱眉,“你怎么了?”
我笑了笑,随意道:“白天你要处理工作,下班后还得给女朋友送饭,到了晚上还必须照顾生病的前女友,陆应淮,你精力这么充沛,怪不得做事情很容易成功。”
陆应淮抿唇,放下手里的东西。
他不自觉揉着太阳穴,跟往常一样。
但凡我提到关于宋晚晚的话题,他就会觉得疲倦,又无力,继而开始毫无意义的争吵。
陆应淮反问:“她又跟你说什么了?”
“没聊什么啊。”
我歪头,“宋小姐只是主动找我,跟我道歉,又内涵我太过多疑,误会了你们之间纯真美好的感情。”
陆应淮抓住重点,又问:“她提了有关于复合的事情?”
我垂眼,拿起桌上的橘子,一点一点的掰开。
“提了。”
陆应淮松了口气,解释道:“那不过是喝醉后的胡言乱语,晴好,你应该知道,如果我真想和宋晚晚复合,现在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。”
看吧。
他们默契到,连辩解的理由都一模一样。
橘子皮飚出的汁液,溅进了我的眼里,那一瞬间,我眼睛格外刺痛,生理性地想流泪。
可不知为何,我却死死的忍住了。
就连声音都没有一丁点哭腔。
“陆应淮,这种话,你骗骗自己也就算了,何必要骗我呢?”
既然骗,就有点职业道德,起码要一直骗下去。
为什么骗了几天,就不骗了呢?
害我在你身上,浪费了整整六年的青春。
“陆应淮,我真的累了。”

医院,周言礼拿着检查报告单,平静道:“是胃痉挛。”
他走过来,将热水递到我手中,“医生说,要好好调理作息和饮食,暂时不建议用药,因为你怀孕了。”
我抬眸,有些失神。
周言礼问道:“他知道吗?”
我摇了摇头,唇瓣干裂,竟尝到了铁锈味。
周言礼抿唇。
他伸手,将毯子披在我身上,然后低声道:“晴好,你需要有人照顾你。”
我心底一疼,却什么都没说。
男女之间的事,揉碎了看,其实很直白。
周言礼三番四次的关心,还有各种暗示的试探,要想继续装糊涂,未免显得太故作单纯。
那天晚上,我并没回应。
不过第二天,我去医院陪床的时候,周言礼依然请假过来帮忙。
时间久了,就连苏母都看出不对劲。
趁午饭的功夫,苏母悄悄拉住我,试探道:“晴好,从明天开始,还是别麻烦小周了,你爸也快出院了,不好总是让人家请假过来......”
我看着苏母犹豫的眼神,清楚她话里的意思。
“妈,放心,我会跟言礼说。”
苏母抿唇,又继续道:“晴好,这几天晚上,我陪你爸的时候,应淮也来过几次,他看起来状态不好,是不是律所有什么困难?”
我扯唇。
律所还能有什么困难?
无非是他心系宋晚晚的伤,两家医院来回跑,当然辛苦。
苏母还在念叨:“要我说,应淮是很有担当的,你爸做手术那天,他跑上跑下,比亲生儿子还贴心,现在隔壁床的家属,都夸我们找了个好女婿,你爸听了都舒坦不少。”
我沉默许久,将提分手的事,又咽了回去。
现在家里情况复杂,并不算是好时机。
傍晚,打车回到家后,我刚准备上楼,竟在电梯口碰到了陆母。
陆母提着一篮菜,看了我好几眼,才皱眉道:“小苏?”
“阿姨。”
顿时,陆母脸色一变,冷淡道:“应淮说你小产了,我今天正好搬过来照顾你,你把钥匙给我一个,免得我进出不方便。”
我垂眼,翻开包。
陆应淮的公寓,我本就不打算再住。
正好,直接把钥匙还给陆母,也算是清算干净了。
陆母拿过钥匙,推开门后,先打量了一圈,然后盯着沙发上的枕头床单,皱眉问:“你们分床了?让应淮睡沙发?”
我抿唇,没有解释。
陆母语气更加尖锐,“小苏,不是我说你,虽然你小产了,但毕竟年轻,身子也不算太虚弱。但应淮不一样,他创业初期,本就昼夜颠倒,容易生病,良好的睡眠是最重要的!”
我点头道:“放心,阿姨,等下我就让应淮搬去卧室。”
陆母舒了一口气。
她放下包,看到我主动择菜的模样,脸色缓和了几分。
“小苏,结婚都是为了过日子,虽然头胎没保住,但只要好好调理,下一个也快了。应淮平日工作忙,不要让他为了这些小事操心。”
小事。
我扯了扯唇,什么也没说。
直到深夜,陆应淮下班回家,陆母从厨房将鸡汤端出来,又拿出保温桶,吩咐道:“应淮,我特意多做了一些,让晚晚也尝尝,她腰不舒服,等下你给她送医院去。”
陆应淮抿唇。
他脸色偏冷,声音很淡:“不用,她那边有人照顾。”
“应淮,你这句话就不对了。”
陆母皱眉,责怪道:“晚晚算是我的半个女儿,我不心疼她,谁心疼?”
我坐在一旁,垂头吃着面前的菜。
只觉得自己像空气一样。
陆应淮皱眉,盛了碗汤放在我面前,“已经很晚了,明天再说。”
话说到这份上,陆母只能妥协。
她将保温桶放进冰箱,脸色有些不悦。
我垂眸,看着碗里的鸡汤,很清楚的知道,这鸡汤从一开始,就是陆母准备给宋晚晚的。
我不过是个顺带而已。
想通后,便没了胃口,甚至还有些想吐。
我捂住嘴,闷声道:“阿姨,我有些累,先回房休息了。”
刚关上卧室门,陆母细声细气的话便传了过来,“肚子不争气,倒还敢甩脸色,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,要全家人供着她才行!”
“妈,晴好刚流产,别说这种话。”
“凭什么不能说?”
陆母声音又拔高了一些,“我早就看不惯了,论长相性格,她哪里比得上晚晚一根手指头?刚好流了孩子,也算少了个累赘,我看晚晚现在对你还有意思,应淮,你明天......”
我躺在床上,双手堵住耳朵。
内心竟格外的宁静。
没有丝毫苦涩。
前世,陆母就非常喜欢宋晚晚,兴许是宋晚晚自小习舞,陆母又是文工团出身,自然更喜欢仙气飘飘的儿媳。
当年订婚前,陆应淮带我去见父母。
我无比忐忑,饭后主动帮忙洗碗,陆母却瞥了眼我的手,嫌弃太粗糙,没有一丁点福相。
“小苏,你应该知道,应淮跟你在一起,不过是寻个慰藉,至于结婚这种事,你还是别想太远。”
陆母当过老师,说这话的时候,脊背挺直,眸底藏着几分瞧不上。
我当时年纪小,还以为是自己哪里表现太差,引得陆母厌恶。
所以后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,我都格外讨好陆母,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陆家的保姆。
可陆母并不领情。
甚至当着我的面,给陆应淮安排过相亲。
直到后来,确认我怀孕后,陆母态度才稍微好转,同意结婚,只不过得生个儿子。
小枝出生后,第一个变脸的就是陆母。
我当时在产房抱着小枝痛哭,陆母第二天便回了老家,再也没管过小枝。
想到这里,我捂住小腹,死死咬唇。
门外传来动静。
陆应淮走进卧室,关上门,声音很轻。
我背对着他,情绪冷淡:“钥匙已经还给阿姨了,我明早就走。”
“嗯。”
陆应淮贴了上来,熟悉的温度,我却缩着肩膀,下意识离远了些。
他声音有点沉:“刚才的事,我替妈跟你道歉,既然住的不舒服,就分开,我每天给你送饭,好吗?”
说这话的时候,陆应淮轻轻地揉着我的头发。
很温柔,令人陌生的温柔。
所有人都说,陆应淮是个好男人。
去年我爸病危的时候,我刚签完通知书,情绪瞬间崩溃,哭着给陆应淮打了个电话。
当时,他正在香港出差,接到电话后,却没有直达的机票。
那天晚上,他推了第二天的工作,直接转机后开车二十个小时,来到我身边。
凌晨的医院走廊,男人风尘仆仆地跑过来,抱紧我,声音低哑:“晴好,我在这里。”
后来,我才知道,那天被爽约的香港合作方,陆应淮准备了半年时间,却因为我的一通电话,彻底毁约。
可他从未提过这件事。
包括我们订婚见家长那晚,我受不了陆母的讽刺,赌气地跑了出来,委屈到发抖。
陆应淮却追了出来,将我裹进大衣里,低声道:“晴好,我会想办法的。”
傍晚的街上,雪粒子飘进我的头发,我尝着苦涩的眼泪,抱紧面前的男人,恨不得就这样一夜白头。
曾经有几个瞬间,我以为他很爱我。
然而婚后第一年,小枝出生后,我晚上觉很浅,无意发现书房的灯经常亮着。
透着门缝,我看到陆应淮正在翻一本书。
后来,趁他上班的时候,我走进书房,将那本书找了出来。
很旧的封面,边角都卷了,说明有人经常翻阅。
第一面,却是宋晚晚的签名。
里面有很多宋晚晚看书时候的批注,字迹很清秀,然而每一段批注后面,都会跟着几个潦草的字。
几乎不用对比,我瞬间就看出来,那是陆应淮的字迹。
那时候,我才知道,原来婚后的每一个夜晚,他都坐在书房里,静静地想着另一个女人。
瞬间我手脚发冷,下意识将书放了回去。
我甚至都不敢像以前那样,跟陆应淮吵架,而是装作什么都不知情那样,再也没有踏入过那间书房。
一碰上宋晚晚,就什么都不对了。
想到这里,我闭上眼,攥紧手心,直到出了层汗,才终于问道:“应淮,你当初答应跟我在一起,只是为了气宋晚晚吗?”
气氛突然冷掉。
陆应淮平稳的呼吸,渐渐变乱。
他沉默着,没有开口,就像是睡着了那样。
从前,我很喜欢他抿唇,一言不发的样子,因为很冷,很疏离,带着一股不容接近的漠然,就连气质都显得深邃。
女人很难抵抗这样的若即若离。
至于什么“我爱你”之类的话。
陆应淮从未说过,也不会说。
现在想想,或许只是因为对象不是宋晚晚,所以他才选择沉默。
“睡吧,别琢磨太多。”
黑暗中,陆应淮声音低哑。
我闭上眼,彻底松开手,内心一片死寂。
陆应淮,我以后也不会再琢磨了。

手术还没结束,我又去便利店买了些住院的用品。
等回来时,陆应淮正靠在长椅上补觉。
他脸色苍白,眉头不自觉皱紧,下巴冒出了点青色的胡茬,手还放在胃部,像是还没缓过劲。
周言礼声音温和,“晴好,我帮你拿。”
他走过来,提起我手上的东西,帮我整理着病房。
苏母也放下水壶,低声说:“晴好,你就在医院守着,等下你爸醒了,肯定要补充点营养,正好我回去弄些养胃的汤......”
“妈,你就别忙了,家里有保姆。”
我皱眉,看着母亲憔悴的脸。
“那不行,”苏母摇摇头,“保姆不知道你爸喜欢吃什么,还是我回家亲自弄。”
说完后,苏母便匆匆走进了电梯。
我抿唇,站在原地。
周言礼垂眸,拍了拍我的肩膀,低声问:“累了?要不要先休息会儿,这里有我守着就够了。”
我摇摇头,“不用,手术结果不出来,我睡不着。”
“对了,”我突然想起什么,抬头看向周言礼,“今天周二,你白天学校是不是有工作?太不好意思了,又耽误你的正事,言礼,你先回学校吧。”
“没事。”
周言礼淡声道:“昨晚我就请过假。”
话音刚落,病房的门被推开。
陆应淮站在门口,目光微顿,盯着我肩膀上男人的手,然后冷声道:“手术结束了。”
那瞬间,我猛地推开病房门,跑了出去。
手术很成功。
护士将手术床推进病房,很快说起术后的注意事项,我紧张地听着,连忙整理好床单,然后去卫生间打水。
刚接好一盆水,正准备站起来时。
我眼前猛地一黑,腿瞬间瘫软,半盆水砸在了地上,浑身淋得透湿!
门外,周言礼语气焦急,“晴好,你怎么了?”
我心跳飞快,下意识保护着小腹,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,缓缓拉开门。
男人紧皱眉头,看向卫生间里的狼藉,“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有没有摔到?算了,我现在去叫医生过来。”
“不用!”
我连忙拉住周言礼的袖子,解释道:“只是低血糖犯了,我去买点巧克力就行,言礼,麻烦你帮我照顾下爸爸。”
“好,放心。”
周言礼抿唇,突然脱下风衣外套,披在了我身上,“有事必须告诉我,知道了吗?”
我点点头,勉强笑着,手脚却冰冷。
离开病房后,我急忙走进电梯,迅速挂上妇产科门诊号,手足无措地坐在等候室里。
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。
我竟觉得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,正缓慢地往外流去......
“C29号,苏晴好,在不在?”
护士的声音急促。
我连忙站起来,恍惚地走进门诊室。
半小时后,医生看着报告单,皱眉道:“这个孩子,你是想要还是不想要?”
我瞳孔紧缩,喃喃道:“怎么了......”
“孕酮指数太低了,只有4.7,这样的数值很容易流产,平日里你是不是情绪太低落,或者压力太大,饮食不规范?怀孕初期最忌讳这些,胎儿是很聪明的,你要是不想要它,它不会强迫留在你的肚子里!”
离开门诊部,我捏着孕酮片,回想起医生的话,魂不守舍地摸着小腹。
刚巧,却撞上了提着保温桶的苏母。
我连忙藏起手里的药,走了过去,喊道:“妈。”
“晴好?”
苏母很意外,她晃了晃保温桶,“我给应淮也带了一份,他昨天赶来医院的时候,浑身酒气,估计应酬喝了不少,根本没吃什么,这山药汤刚好养胃,等下你给他拿过去。”
我抿唇,接过保温桶,没有吭声。
回到病房后,陆应淮正坐在床边处理邮件,他听到门口的动静,立即关上电脑,起身喊道:“阿姨。”
苏母笑了笑,朝我使了个眼色。
我垂眸,将保温桶递了过去:“我妈准备的。”
“谢谢阿姨。”
陆应淮接过保温桶,正准备再说什么,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,男人垂眸,看见手机里的消息,神色骤然变冷。
苏母连忙问道:“怎么了,是出什么事情了?”
“嗯,”陆应淮皱眉,严肃道,“阿姨,我律所出了点急事,现在要过去一趟,不好意思,等我结束后再过来陪床。”
“没事没事,”苏母连忙摇头,“你快去律所,医院这边有我们呢,不着急。”
“好。”
陆应淮垂眸,匆忙拿起外套,从我身边走过时,瞥见我身上的男士风衣,压低声音:“靠周言礼来挑衅我,晴好,你不觉得幼稚吗?”
说完后,男人面无表情地走出病房。
他按电梯的动作很焦急,仿佛律所的确出了很严重的事情。
然而半小时后,我坐在床边,刚刷新朋友圈。
宋晚晚的动态便跳了出来——
练舞的时候腰伤了,只能躺医院里放空......不过值得表扬的是,某人飞速给我送来了山药汤~
我盯着她配图上那熟悉的保温桶,指甲陷入掌心。
“晴好,你怎么了,脸色这么差?”
周言礼走了过来。
我立即关掉屏幕,刚想开口,脑海却突然闪过了前世的一件事——
当初,跟陆应淮确定关系后,我莫名有些自卑,就连在床上,都异常讨好。
当时,我并不知道宋晚晚从小习舞,身体相当柔软,我甚至还傻傻地跑去练瑜伽,生怕让陆应淮觉得失望!
弄了半天,他在床上无意识的话,都是讲给宋晚晚听的。
瞬间,我扯唇笑了下。
周言礼担忧地坐在我身旁,“怎么了?”
我摇摇头,机械性地刷新朋友圈,自嘲道:“突然想清楚了一些事情,觉得自己很像个小丑。”
话音刚落,宋晚晚的动态又更新了。
她转发了一条公众号链接,题目是:毫无吸引力的伴侣才是婚姻的坟墓。
宋晚晚配文:赞同,而且男女之间没有欲望的上床,跟动物交配有什么区别?
再次刷新。
我发现,陆应淮点了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