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方瓷陆福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抄家流放揍极品,婆家吃糠我吃肉纪方瓷陆福前文+后续》,由网络作家“八月星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秋氏咧嘴笑笑,“我就说,都是一家人,何必计较这么多。”秋氏正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,就听到纪方瓷道:“你可以不吃屎,但我要你包里的那块云纹布料。”那块布料很适合做鞋子。她想给周砚溪做一双新鞋。“什么?”秋氏瞬间就炸了。不用纪方瓷说话,其他几乎人家就纷纷道:“秋氏,方瓷都不和你计较了,只要你一块布料,这你都不乐意,一开始就别打赌啊。”“我们大家伙都看着你,秋氏你真是玩不起。你愿给布料,那就吃屎吧,正好大家伙还没看过。”秋氏被一群人挤兑,没办法,只好将那块布料拿了出来。纪方瓷的包里还有一双备用的鞋子,她将备用的鞋子剪开,又修剪了鞋底。今晚月色不错,她打算在今晚就把新鞋子作出来,明天赶路周砚溪就可以穿了。朱氏看到自己女儿熟练的穿针引线,再次惊...
秋氏正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,就听到纪方瓷道:“你可以不吃屎,但我要你包里的那块云纹布料。”
那块布料很适合做鞋子。她想给周砚溪做一双新鞋。
“什么?”秋氏瞬间就炸了。
不用纪方瓷说话,其他几乎人家就纷纷道:“秋氏,方瓷都不和你计较了,只要你一块布料,这你都不乐意,一开始就别打赌啊。”
“我们大家伙都看着你,秋氏你真是玩不起。你愿给布料,那就吃屎吧,正好大家伙还没看过。”
秋氏被一群人挤兑,没办法,只好将那块布料拿了出来。
纪方瓷的包里还有一双备用的鞋子,她将备用的鞋子剪开,又修剪了鞋底。
今晚月色不错,她打算在今晚就把新鞋子作出来,明天赶路周砚溪就可以穿了。
朱氏看到自己女儿熟练的穿针引线,再次惊讶。她十分确定,她的瓷儿是不会这些的。
京中女子都要学习女红,但瓷儿从小就没什么耐心,不爱做这些活,她和王爷宠爱女儿,便由着她去了。
“瓷儿,你什么时候会做针线活的?”朱氏没忍住问。
纪方瓷前世是个孤儿,小时候穿的衣服都是缝缝补补过来了,针线活她从小就会。
“这两年才学会的。”面对朱氏,纪方瓷撒了个小谎。
朱氏心疼地鼻子发酸,女儿嫁娶周家肯定没少吃苦。
她拿过了另一只鞋子,柔声道:“娘帮你一起。”
“谢谢娘。”
翌日,周砚溪醒来,就发现自己脑袋边上放着一双崭新的鞋子。
恰好这时,纪方瓷端着一碗野菜汤走过来,笑着问:“试试这双鞋子合不合脚。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走到镇子,等走到镇子娘亲再给你买一双新的。”
周砚溪眨巴着清亮的眼睛。
所以她昨晚一直没有睡觉,是再给她做新鞋子吗?
江莲见状,尴尬笑笑:“夫人这种事您怎么自己做了,您交给妾身让妾身做就好。”
纪方瓷没理会她,忍不住摸了摸周砚溪的小脸,“这些都是娘亲应该做的,以后溪溪遇到任何时候都可以找娘亲知道了吗?”
这次小丫头没有抗拒的躲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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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着走了两天,流放队伍终于靠近了一个小镇子。
遇到镇子,官兵们便会进城采购一波。也可以趁机捞些油水。
这次要进城采购的是牛顺儿和虎头。
牛顺儿甩着手里的鞭子吆喝着:“有谁想吃包子,十文钱一个,要吃的过来交银子。”
平日里镇上的包子素的一文一个,肉的五文两个。
牛顺儿这时一口气将包子的价格翻了一倍。
但即使这样,依旧有不少人家拿出了私藏的银子争抢着要买包子。
纪方瓷空间里的铜板需要过个明路,她拎着这几日采摘的草药,想拜托虎头帮她卖掉。
见不少人家都买了包子吃,周砚林也嘴馋了,跑到纪方瓷身边,抓着她的胳膊使劲摇晃,“娘亲,我也要吃包子。”
纪方瓷叹息了一声,“可娘亲没银子啊。”
谁知,周砚林的请求没有得到满足,突然发了脾气,用力狠狠退了纪方瓷一把。
“我不管,我就要吃包子。”
五岁的孩子,力气就跟小牛犊子一样,纪方瓷猝不及防被他推得一个踉跄,摔倒在地。
纪方瓷面色瞬间冷了下来,而周砚林也意识到自己惹到她了,哇的一声就放声大哭起来。
他推到了她,不道歉,倒是自己先哭上了。
纪方瓷发现周砚林身上衣来张手,饭来张口习性还是没改过来。
他理所当然认为所有人都得对他好,必须对他有求必应。
他的要求得到满足,那就是妥妥的乖小孩儿。
但若得不到满足,就会像现在这样,耍脾气。
纪方瓷可不会惯着他的臭毛病,今天非好好治治他不可。
周老夫人看到宝贝曾孙哭了,转身就大步朝着两人走来。
纪方瓷堆起笑脸,看似没任何脾气道:“是娘亲摔倒了,又不是你摔倒,你哭什么?”
“来,先把娘亲扶起来,娘亲有悄悄话和你说。”
周砚林的哭声戛然而止,眨巴着哭红的眼睛单纯的看着霁方瓷。
娘亲没有生气。
他顿时就不害怕了,上前扶起了纪方瓷。
纪方瓷牵着他就朝不远处的小林子走去。
周砚林还以为娘亲要和他玩呢,漆黑的眼睛追随着纪方瓷。
他看见娘亲在树上折了一根树枝,拿在手里掂了掂。
他裂开嘴,漏出了整齐的小白牙,垫着脚丫嘻嘻,“娘亲,我要玩。”
下一瞬,周砚林的笑就僵在了脸上。
纪方瓷抓住了他的手,一棍子就拍在了手心上。
啪的一声,周砚林的手心顿时火辣辣的疼,愣了好一会儿,他嘴巴一撇,就又要哭出来。
“啪!”
纪方瓷有是一棍子落下,“你敢掉一滴眼泪,我今天就把你这只手剁了。”
她沉着脸,眼神严肃凌厉,说出的话一点也不像开玩笑。
周砚林对她的惧意,再次涌了上来。
疼得要死,却不敢掉下一滴眼泪。
纪方瓷还算满意他的表现,一字一句警告,“刚才那两棍子,是打你身为小男子汉,却动不动就哭鼻子。该打!”
“以后再让我看到你哭哭啼啼,就不是打手心这么简单了,记住了吗?”
这小兔崽子既然怕她,那就彻底吓唬住他。
不然他迟早得翻天。
纪方瓷狠心,又给了他一下,小家伙几乎快要忍不住了,泪眼汪汪,小脸委屈极了。
“这一棍子是告诉你,你做错了事。知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?”
周砚林小手心通红,但对上纪方瓷的眼神,又不敢将手缩回去,抽噎道:“不该......不该推娘亲,不该耍脾气。”
纪方瓷气笑了,呵呵冷笑两声,“你也知道那样是不对的。”
她手臂再次高高抬起落下,“这一下是罚你明知故犯。”
纪方瓷下手一点没心慈手软。
不让他疼,他不会长记性。
看到他手心红肿了起来,纪方瓷扔了棍子,眼神失望,直接明确的告诉他,“你今天真的让娘亲很伤心。”
“娘亲说没银子,但没说不给你买包子吃。娘亲本来是打算把采摘的那些草药卖了,给你换包子吃的。”
小家伙不是什么都不懂,他看懂了娘亲眼神里的失望,心里突然慌慌的,想伸手去抓娘亲的袖子,却又不敢。
纪方瓷认真看着他,“但现在,你的包子没有了。这是你犯错的结果。以后还想吃好吃的,就乖乖的,做什么时候考虑清楚对或不对。”
“你若再犯错,娘亲还会教育你。娘亲希望你能记住今天,日后都不要再犯错,你能做到吗?”最后,她蹲了下来,和小家伙视线持平,声音也可以放软。
纪方瓷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多久,反正是点头答应了。
走出林子前,纪方瓷牵着周砚林的手,又换上了柔和笑脸,“一会儿你曾祖母问起你,你要怎么回答?”
小孩子都抵抗不了甜甜的东西。
周砚溪也一样。
她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望着她,似乎是在问,真的?
“你尝尝不就知道了?”纪方瓷把水囊递给她。
小家伙没抵挡住甜水的诱惑,接了过来。
她才不是喜欢她,她只是喜欢喝甜水。
尝了一口,眼睛顿时亮了,果然是甜的。
她身上对纪方瓷的抵触隐匿了起来,抱着水囊咕咚咕咚喝着。
喝够了,面无表情将水囊还给了纪方瓷。
依旧不愿和她说话的样子。
纪方瓷并不着急,抬手抚摸了下她的小脑袋,“想喝水,还来找娘亲。”
小家伙再次躲开。
“让娘亲看看你的脚。”纪方瓷低头看去,不顾她反对,抓住了她的脚踝。
然后便发现,她脚上穿的鞋子有些小了。
原主虽和一儿一女相处甚少,但在吃穿用度上从未苛待孩子。
每月拨给孩子的花销从未下过百两。
怎么也不至于让孩子穿顶脚的鞋子。
她白皙软乎的小脚丫脚指头已经被摸出了血,后脚踝也破了皮,染红了鞋子。
她刚帮小家伙脱下不合脚的鞋子,小家伙就疼得倒吸了口冷气,下意识要将脚缩回,小脸痛得皱成包子,嘴巴紧抿着眼泪要落不落。
这幅模样可把纪方瓷心疼坏了。
“溪溪的鞋不合脚了,娘亲帮你修一修,穿起来就不痛了。”
她背对着人群拿出剪刀,将鞋子前面剪出一个洞,后鞋跟处划开一道小口子。
她修剪后很满意,随后将剪刀藏起,拿着鞋子重新给周砚溪穿上,声音心疼,“溪溪的鞋子都不合脚了,溪溪没觉得不舒服吗?以后有不舒服的地方都要及时说,知道吗?”
周砚溪绷着小脸,眼神再次浮现出怨气。
她假好心什么?她的鞋子为什么不合脚,她心里不清楚吗?
“夫人,您这是做什么呢?怎么把溪姐儿的鞋子弄坏了?”江莲回来,见状惊讶大喊。
纪方瓷冷淡抬眸,眼神锐利,“她的鞋子不合脚了,你没发现吗?”
溪溪一直是江莲照顾,在原主面前她可是信誓旦旦保证过,定会将小姐照顾好。
这就是她的照顾?
纪方瓷幽冷眸子眯起,身上透出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。
江莲下意识低头,眼神飘忽,大脑快速转动想着怎么应付过去。
“是我自己喜欢这双,非要穿的。”
不等江莲开口,周砚溪面无表情自己拿过了纪方瓷手里的鞋子,自己穿上。
纪方瓷还想多问些什么,这时,身后突然传来周砚林哇的一声不管不顾的哭喊声。
她头疼。
周砚林走了一上午,坚持到了极限,看到隔壁一户人家的小男孩被人背着,他也要闹着想让人背。
周老夫人一口答应,转头就吩咐二儿子。
周老二双手插袖,瘫着一动不动,“人家是爹背着,想让人背着就找你爹去。”
“啊呜......我就要人背着,我走不动了,走不动了。别人都有人背......我也要。”
周老夫人哪里受得了宝贝曾孙掉眼泪,指望不上儿子,就盯上了秋氏。
秋氏当然不干。
“林哥儿肥得跟小猪仔子似的,我可背不动。”
周砚林平日里最讨厌别人说他胖,先前在周家,所有都纵着他惯着他。自然没人当他面说。
现在,周砚林的爹可不是大将军了,娘更不是郡主了,秋氏才懒得惯着他。
被说是肥猪,周砚林哇的一声,哭得更大声了。
“我才不是肥猪,我不是!我就要她背我,曾祖母我就要让她背。”
纪方瓷真是低估了熊孩子的烦人程度。
再闹腾下去,又要鞭子伺候了。
若不是这些官兵不管三七二十一,孩子哭闹,连大人一块教训,她真想让周砚林尝尝竹笋炒肉的滋味。
纪方瓷深吸一口气,浅笑揉了下周砚溪的小脑袋,温声道:“想喝水找娘亲,不舒服也来找娘亲。”
起身朝周砚林走去,脸上的笑容眨眼消散。
她走到周砚林身后,周砚林还哭嚎着,没察觉到有人靠近。
纪方瓷脸上堆出职业假笑,手掌落在他头顶轻拍了两下,声音冷飕飕的,“想让人背着你?娘亲背着你怎么样?”
周砚林没听出好赖话,睁着一双哭红的眼睛天真问,“真的吗?”
纪方瓷假笑点头,“真的。”
周砚林达到目的,瞬间止住哭声,主动抓住了纪方瓷的手,“娘亲背我。”
“走,先跟娘亲去那边休息一下,一会儿赶路娘亲背你。”
纪方瓷主动提出要背着宝贝曾孙,这次周砚林跟着纪方瓷走了,周老夫人没出声阻拦。
找了个空地坐下歇息,纪方瓷将手里水囊递给了周砚林,“先喝口水。”
周砚林早就渴了,抱起水囊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。
娘亲水囊的水是甜的!
周砚林星星眼,口干舌燥一路,此刻恨不得将舌头都吞下去。
只是刚喝了两口,水就没了。
他放下水囊,眼巴巴望着纪方瓷。
纪方瓷勾唇笑,“甜吗?还想喝吗?”
周砚林点头如捣蒜。
“那一会儿你帮娘亲背着包袱,娘亲就帮你去找官兵要些甜水喝怎么样?”
周砚林砸吧了砸吧嘴,开始思考。
“不想就算了。”纪方瓷收起水囊。
“我想!我帮娘亲背包袱,娘亲帮我要甜水。”周砚林根本就没喝够,忙说道。
纪方瓷露出遗憾表情,“可你帮娘亲背着包袱,娘亲就背不动你了。你只能自己走了。”
“自己走就自己走,我要喝甜水。”
闻言,纪方瓷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
小样,她还拿捏不了他了。
不过,她得想个办法治一治他动不动就哭鼻子的臭毛病。
得让他知道,哭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
江莲看到纪方瓷将周砚林带在了身边,她小声嘀咕,“夫人果然舍不得林哥儿受委屈,林哥儿一哭闹夫人就心疼的要自己背了。我们溪姐儿的脚都走破了,也没人说背着溪姐儿。”
“果然是爱哭的孩子有糖吃。溪姐儿一会儿姨娘背着你走。”江莲知道周砚溪懂事,肯定不会同意。
周砚溪瞅着不远处的纪方瓷和周砚林,捏紧了小拳头摇头,“姨娘不用,我能自己走。”
一刻钟后,流放队伍再次起程。
几个官兵走在最后,不停甩着手里的鞭子,没有一人敢停歇。
纪方瓷发现路边茂盛的草堆里有很多可以吃的野菜和药材。
有荠菜,马齿苋,蒲公英......
她弯腰顺手就将野菜摘了,放进了随身斜挎的包里。
“方瓷,你这是干什么呢,闲着没事薅这些野草干什么?”走在她身后的一妇人鄙夷问。
这些人都是京城养尊处优的贵夫人,哪里吃过野菜啊。
纪方瓷并未停下手上动作,“这些能吃。”
身后的妇人嘲笑出声,“这些草是喂猪吃的吧,纪方瓷你还真是不嫌弃。”
流放队伍不少人都在嘲笑纪方瓷的举动,觉得她是疯了。
秋氏揣着手阴阳怪气,“平日里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,连大米小米都分不清,竟然说这草能吃,真是笑掉大牙了。我看你一会儿怎么吃。”
秋氏踢踏着脚下的锁链,故意狠狠踩在纪方瓷摘的那些野菜上。
纪方瓷不气不恼,只是轻飘飘地问,“我摘的这些草要是能吃,你打算怎么样?”
秋氏撇撇嘴,一脸不屑,“这草要是能吃,我就吃屎。”
周砚林原本累得快要坚持不住了,听到秋氏这话,小家伙没忍住,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咯咯,叔奶奶,你怎么爱吃那种东西啊,怪臭的。”
纪方瓷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汗,笑着问道:“你想不想看你叔奶奶吃屎?你帮娘亲一起摘野菜怎么样?”
周砚林正是爱看热闹的年纪,小鸡啄米似点头:“好啊,我帮娘亲一起摘野菜。”
想到一会儿看叔奶奶出丑,周砚林都忘了累了,一路上时不时弯腰撅起屁股学着纪方瓷的样子摘野菜。
纪方瓷故意放大声量,“既然是打赌,那就请大家都做个证。”
“我若是赢了,以后大家在流放路上就都能多道菜吃了。”
秋氏才不相信纪方瓷会认识野菜呢。
她先前连京城都没有出过,整日只知道奢靡享乐。
她摘的那些野草能吃,她就不姓秋。
秋氏雄赳赳地仰着脑袋,“既然打赌,我赢了,你就把你家的那两个下人给我,让他们来伺候我。”
纪方瓷勾唇轻笑,答应得爽快,“没问题。”
朱氏忐忑地问:“闺女,这草真能吃吗?”
她看向朱氏,眼神坚定,“娘,你放心,我不做没把握的事。”
朱氏看着女儿明媚的笑容,总觉得女儿有些变了。
但她并未多问多说什么,跟在纪方瓷身后摘起了野菜。
纪方瓷摘野菜的同时,也没有忘了照顾周砚溪。
看到小丫头累了,就去喂她一次甜水。
纪方瓷以为小丫头还会和之前一样,不搭理她。
却不想,等她给小丫头喝完甜水后,小丫头睁着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望着她问,“你摘的那些真的能吃吗?”
纪方瓷微愣,宠溺的笑着点头,“嗯,能吃的。”
得到肯定的答案,周砚溪就转头看向一边,不理会她了。
好吧。能主动和她说话,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。
纪方瓷有信心也有耐心,慢慢暖热自己的小棉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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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了将近三个时辰,就在众人的腿都失去知觉,走到麻木的时候,流放队伍终于停了下来。
此刻,天色已经昏暗。
今晚又是露宿夜晚的一晚。
总兵陆福一声令下,队伍原地整顿休息。
流放队伍可在官兵视线范围内活动,可去旁边林子方便。
但一家人只能去一个,一炷香时间未回,就对其家人开刀。
纪方瓷率先进了林子。
她实在做不到和一群女人屁股挨屁股的方便,便快步朝林子里走了几步。
快速解决了生理需求,纪方瓷起身,便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她寻着声音看过去,就见一条毒蛇正在草丛中嘶嘶地吐着蛇信子蠕动着。
还好,她离毒蛇有些距离,并未惊动它。
往回走时,纪方瓷顺便在空间里抽了奖。
系统累计步数,四万三千二十一。
纪方瓷再次花费一万步数给系统升级,抽奖选项再次成倍增加。
这次新增竟然有鸡蛋,食用油和针线。
纪方瓷连续五次抽奖,总计抽奖十颗鸡蛋,盐一包,水和铜钱八十个。
她拿出四个鸡蛋,拿在手里往外走。
从林子回来时,刚好撞上了准备去方便的秋氏。
秋氏眼尖,一眼就看到了她手里的鸡蛋。
“纪方瓷,你这鸡蛋哪里来的?”
秋氏嗓音尖利,她一吆喝,周围人都听见了。
一个个眼热地看向了纪方瓷手中的鸡蛋。
纪方瓷声线冷淡:“在林子里找到的,里面野鸡刚下的蛋。”
“这林子里还有野鸡?”秋氏双目发亮。
“有没有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。”
秋氏二话不说就往纪方瓷刚才出来的地方走去。
周围其他人也争前恐后地想进林子。
“都他娘给老子滚回来!谁敢动老子抽死谁!”
刚走没两步,一道暴戾凶狠的声音震住了几人。
官兵李威闻言,起身,握着大刀阴笑地挡在了纪方瓷面前。
纪方瓷警惕:“你想做什么?”
“这鸡蛋就当孝敬老子了。”李威一把将纪方瓷手里的鸡蛋抢了过来。
李威就是那个要活埋了她爹,还差点将她娘抽个半死的官兵。
他手里的大刀挥动,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落在纪方瓷的脖子上。
“说,你是在哪发现的野鸡?”李威横眉凶声逼问。
纪方瓷面不改色朝发现毒蛇的地方指了指,“在那边。就是不知道,你闹出的动静有没有把野鸡吓走。”
李威对野鸡志在必得,挥着大刀招呼身后的小弟,“顺儿跟着老子去抓野鸡。今晚老子必须吃上这口肉。”
“走,威哥,您一会儿别忘了分小弟个鸡爪子。”
见几人进了林子,纪方瓷眼底闪过一抹讥讽,抬脚回了一家休息的地方。
朱氏已经支起了锅,将今天摘的野菜都清洗了出来,“瓷儿,这些野菜要怎么吃?娘都给洗干净了。”
纪方瓷从怀里将系统里剩下的六个鸡蛋拿了出来,笑吟吟道:“娘今晚咱们用野菜炒鸡蛋。再做了野菜汤,配着饼子吃。”
“我提前偷藏了几个。这几个咱们今晚都吃了。”
朱氏看到鸡蛋满是惊喜,但转瞬又担心起来,“那些官兵们看到了会不会......”
纪方瓷醒过来,茫然睁开眸子,一颗臭鸡蛋就砸在了她脑门上。
烂菜叶子,臭泔水,混杂着谩骂声汹涌朝她砸来。
“走快点,别磨磨蹭蹭的。”
愣神间,有人在她背后用力推了一把,她被脚下的铁链绊倒,以五体投地的姿势结实摔趴在地。
“赶紧给老子爬起来,还当自己是个主子呢?今晚出不了城门,都得死!”
鞭子无情地抽在她后背,钻心的疼痛让她大脑清醒过来。
她死后,竟然穿越了?
穿成了京城唯一异姓王,武安王周府的当家主母,和她同名同姓的纪方瓷。
原主公婆早亡,王府败落,府里只余下一个老太太和不成器的二叔一家。原主仗着娘家厉害,在府里手握财政大权,日常标配五个丫鬟三个小厮,吃穿用度比肩皇室,日子那叫一个无忧无虑,自在逍遥。
因为夫君常年戍边在外,每日唯一犯难的事,就是该选教坊司的哪位公子来作陪。
一幕幕奢靡放荡、快意潇洒、顶奢享受的画面在纪方瓷脑海闪烁,她气得口腔一阵腥甜,吐了血。
这些!她统统都没享受到!
穿越即流放!
就在今早,西南军大败的消息传进皇宫,当今陛下质疑镇西大将军纪方贺罔顾将士安危,勾结外族,通敌叛国。
纪方贺是怀安王府的世子爷,怀安王府首当其冲,贬为平民,抄家流放。
原主夫君一直在军中追随自己的大舅哥,在陛下眼中,自然也不清白,周家亦没能幸免。
几息间,纪方瓷接受了事实,还没爬起来,手就被人狠狠踩了一脚,疼得她娇脸扭曲。
“丧门星,以为娶个郡主进门,周家能家门兴旺呢!这下倒好,家门都没了。丧门星克夫克宅,怎么不去死啊!”周家二房的秋氏故意踩了纪方瓷一脚,扭着肥硕的身子骂骂咧咧往前走。
有人看了她一眼,眼底带着厌恶,是原主的小叔子周济泽。跟在他身边的是她的小姑子,周晚宁。
身后又有人推搡她一把:“还把自己当主子呢,我们这样都是你害的。”
一瞬间,纪方瓷白皙娇嫩的脸黑沉下来,清水眸子凝起了冷意。
往日里,这些人来她这里讨银钱时,一个个摇着尾巴,千方百计讨好。今日她母家倒台,这群人就忘了曾经是靠谁才能吃香喝辣了。
她眼睛冷漠无温,看着周家人一个个在身边走过,愣是没一人上前扶她这个摔倒的当家主母。
这时,一个五岁模样的小男孩从她身边经过,陪在他身边的,是一个头发半白却一脸精明的老人——周老夫人。
男孩不走心地唤了一声:“母亲。”
刚开口,就被周老夫人一把扯进怀里,一副和纪方瓷划清界限的姿态,迁怒道:“林哥儿,莫要再叫她母亲了,她就是咱周家的丧门星,不是她,你爹爹也不会回不来,我们林哥儿也不会遭这样的罪。”
“抄家流放,日日露宿荒野,吃不饱穿不暖,我可怜的林哥儿可怎么受得了......”说着说着,周老夫人便哭嚎起来。
小小年纪的周砚林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,一听到周老夫人这么说,顿时死死抱住了周老夫人嚎啕大哭。
纪方瓷头疼。
转头,又看到一个被人牵着的粉雕玉琢的奶团子,一身粉色衣裳精致可爱,小小的脸正鼓着,从她身边经过,看都没看她一眼,更别说扶她一把了。
纪方瓷:“......”
这就是她养的一儿一女?
纪方瓷再次心梗。
容不得她多想,又一鞭子抽在了她后背上,疼得她额头沁出冷汗。
“再磨蹭,就把腿打断。赶紧的......”官兵凶悍的嗓音从头顶砸下。
“瓷儿,娘可怜瓷儿啊。”一阵锁链碰撞声随着急促的脚步传来,一个慈眉善目的妇人踉跄着在她身边蹲下,双目通红地去扶她。
对上妇人的眸子,纪方瓷鼻头一酸,抿唇开口:“娘。”
妇人正是曾经的怀安王妃,纪方瓷的母亲朱韵。
朱韵脚上也带着镣铐,仪态依旧端正,只是面容疲惫,眼睛哭肿成了核桃,“瓷儿,苦了你了。”
她眼神里的关爱让纪方瓷心中一暖,她反握住她的手,弯唇轻笑:“母亲,不苦。只要我们一家人还在一起,就是好的。”
她的话,让朱韵心头微滞,随即释怀一笑:“你说得没错,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好的。”
总好过,天人两隔。
官兵们不断催促,手上的鞭子随时准备着。
纪方瓷抓着朱氏的手,边往前走边询问情况,“母亲,父亲呢?怎么不见他。”
朱氏声音哽咽,回头望了一眼,就见两个家丁模样打扮的人正抬着一块木板,上面躺着一人,正是纪方瓷的父亲,曾经的怀安王。
“你父亲今日在宫里,被圣上杖责,要求他交出你哥哥通敌的证据。”说到这,朱氏声音急切,“你知道的,你哥哥怎会通敌,你父亲自然拿不出证据,人差点被打个半死......”
“能活着从宫里出来,已是万幸。”
纪方瓷握着朱氏的手用力,一时间说不出安慰的话。
古往今来,圣心难测。在原主的记忆里,她的哥哥一身正气,坦荡磊落,若纪方贺会叛国,那这天底下便没有忠心的臣子了。
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弯绕,还无从知晓。
“边关消息,你哥哥和几个副将手下都没了踪迹,至今还没找到。”朱氏低声喃喃自语,“没找到也好。”
没找到就证明人还有活着的可能。若真被找到,等待她儿的便是五马分尸之刑。
“娘,哥哥武功高强,吉人自有天相,肯定会平安无事。我和娘还有爹,都等着哥哥回来。”
朱氏转头看向从小被娇养的女儿,红肿的眼睛透出了一丝疑惑。
女儿好像比之前懂事贴心了不少。
流放队伍在天黑前出了京城。
夜色渐黑,路过一处荒野凉亭,为首的官兵大吼一声,“原地休息,明早天亮继续赶路。”
话音落,队伍顿时响起哀声怨道。
官兵们嫌吵,手上的鞭子就朝抱怨的人甩了出去。
队伍顿时安静下来,一个个瑟瑟发抖,眼底都是对未来的恐慌和茫然。
和其他人不同,纪方瓷眼神冷静,冷静得不像是个被流放生死未卜之人。
她望向四周,打量环境,在看哪块适合今晚歇息。
就在这时,身后有人高喊了一声,“不好了,老爷要不行了。”
周砚溪疼的脸色惨白,她的小腿儿硌在了石头上,原本摔的并不疼,但又被狠狠的砸了一下。
这会儿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。
江莲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站起了身,“抱歉啊,夫人,路实在是太滑了,是我没有照顾好溪溪小姐。”
“我原本看着夫人还要照顾林哥儿,没空照顾溪溪,才想着牵着她一起进山的。”
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,她竟然还在这里挑拨离间。
暗戳戳的说她重男轻女。
纪方瓷不是原主,她能够听得出来。
她照顾了溪溪这么多年,就是这么照顾孩子的吗?
孩子受伤第一时间不是关心孩子,而是在这里说一些似有若无的废话。
纪方瓷没有搭理她,而是急忙蹲下身去,将倒在地上的人给抱了起来。
“溪溪,有没有摔到那里?有摔疼一定要告诉娘亲,不要忍着。听到了没有?”
周砚溪紧紧的咬着唇瓣,声音哽咽,“腿疼,走不动路了。”
“好,那你趴在娘亲背上,娘亲背着你上山。”
纪方瓷毫不犹豫就把人给背了起来。
这路原本就很难走,她后背上又背着一个五岁的孩子,行走起来更加艰难。
江莲有一些心虚,赶忙跟了上去,小声道:“夫人,不然还是让溪溪小姐下来走吧。你背得动吗?”
当着孩子的面,纪方瓷并不想和其斤斤计较。
她能够看得出来,小丫头和江莲的感情很深厚,很相信她,也很依赖她。
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和江莲发火,肯定会引起小丫头的排斥。
“不用了,你自己走吧,溪溪我来照顾。”
江莲安身上没有穿什么厚衣服,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,这会儿冻得全身发抖,早就扛不住了。
听到纪方瓷这么说,她二话不说就跟上了队伍朝前走去。
从头到尾都没有关心周砚溪一句。
黑夜之中,周砚溪趴在纪方瓷的背上,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两个人身上,她却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温暖。
母女二人一路都没有说话,但氛围却十分和谐。
不知道又折腾了多久。一群人总算都转移到了山洞。
所有人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湿透。
山洞能够避雨,但极速下降的温度让这些人有些遭不住,不少人冷的打着哆嗦。
“这什么鬼天气呀,怎么说下雨就下雨了。”
“这就是纪方瓷找到的山洞!这山洞这么小,哪里住得下,我们这么多人。今天晚上还不得人挤人啊。”
这个山洞并不大,也是刚刚好能够容纳下他们这些人。
陆福听到这话,手里的鞭子不客气的甩了出去。
这会儿他已经点亮了手里的火折子,黑漆漆的山洞总算有了光亮,不用摸黑了。
“谁再敢废话一句,就给我滚出去,嫌弃山洞地方小,就滚出去淋雨。”
“纪方瓷冒着大雨帮你们找到山洞,你们不知道感激也就算了,竟然还说这种话。我看你们是雨还没有淋够。”
陆福一发火,众人就都不敢再继续多说什么。
纪方瓷到了山洞才把周砚溪从背上放了下来。
她将人放在了火堆旁边,借着火堆照射出来的光亮,掀起了她的小腿。
这才发现,她白皙的小腿儿青紫了一片,应该是刚才摔的。
这山路到处都是石头,小孩子的骨头都比较脆弱,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。
纪方瓷眉头紧紧皱着,脸上都是担忧。
周砚溪自从被放下来后,视线就一直落在她的脸上,悄悄的留意着她脸上的神情。
“这里都摔青了,娘亲轻轻的帮你碰一碰,你感受一下疼不疼,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里面。”
如果真的伤到骨头,那可就麻烦了。
周砚溪舔了舔自己湿漉漉的唇角,乖巧的点头。
她身上冒出来尖锐的刺好像收了起来,一下子变得乖巧了不少。
纪方瓷只是轻轻一碰,周砚溪就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纪方瓷立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。
他声音很轻很低,还带着满满的心疼,“娘亲是不是弄疼你了?”
小丫头红着眼眶摇了摇头。
纪方瓷却板着脸严肃道:“疼就是疼,不许撒谎。”
“既然疼了,就必须说出来,你忍着,别人又怎么会知道你疼不疼呢?”
周砚溪不由想起自己小时候受伤,她小时候贪玩儿,在水池边摔倒了,也是摔到了腿。
她当时疼的不停的喊着要娘亲。
江莲姨娘将她抱回了房间以后,给她叫来了大夫就去找娘亲了。
可江莲姨娘并没有把娘亲叫过来。
当时江莲姨娘说,“溪溪,我去找夫人了,但是夫人说了,不就是摔了一下吗?有什么大不了的。忍忍不就不疼了。”
“你是小女娃,得懂事儿,不能动不动就喊哭喊疼。”
想到了这里,周砚溪下意识想要将自己的脚收回。
纪方瓷声音严肃:“不要乱动。娘亲先帮你擦些药,不然你这伤有你疼的。”
“虽然没有伤到骨头,但这都青紫了,不好好处理,很有可能还会留疤呢。女孩子都爱漂亮,最好不要留下疤痕。”她絮絮叨叨的像个小老太太。
今天的娘亲怎么和之前的娘亲有些不太一样?
周砚溪歪着小脑袋,一时之间都忘了腿上的疼痛。
她突然酸溜溜的道:“娘亲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